群燕辞归

全职高手:黄喻本命。
既往不恋。人们都是人世间的过客。

【方林】琢玉1-2

其实就是想写林老板。

林老板是受。方锐大大是攻。头一次站冷CP真忐忑。嘛其实是无差……只是我自己心里过不去。

里面写的全是胡扯别信orz

夹带黄喻别问我为何……依然是喻苏咬我呀……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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琢玉

1

呼啸是间玉器堂子。这堂子铺面小地方小,临着秦淮河,专营翡翠。这六朝古都秦淮河可是好地方,呼啸当家一星期三次,蹲街边看满大街俊男美女。呼啸堂子是小,比不上江南嘉世,百十年的家业,古董字画金石翡翠样样俱全一个不拉落,独占了半壁江山,也比不上广州府蓝雨,是翡翠是墨玉,是和田是俄料,是镯子芯儿还是把件,每天上千万的流水不过大当家笔下几行,不过二当家两片儿嘴皮。可呼啸却也有呼啸的好,呼啸堂子里林老板,不世出的大神。

这年头能有个名头的堂子家业,家里总得有那么尊大神。江南嘉世有叶神,年少出道,不管是金石玉器,还是书画瓷器,就没打过眼儿。广州蓝雨大当家喻文州也是少年成名,这每日几千万的流水,做过的生意只有他坑人家的份儿,没听说过谁还能坑了他。京城典当行微草堂的王老板一双大小眼儿,看人最准,这甭管你故事编的多好听,堂下能哭倒了多少人,该抽价的一分也不留,这微草堂还有位姓方的先生,专看雍正一朝的瓷器,淡描青花五彩碗,过手的多过紫禁城里的专家,年年苏富比佳士得请去当座上宾。各有各的好,各有各的能,可说起来,任是谁都得给呼啸堂子林老板三分面子。

林老板林敬言,见过他的人也不少,可见着能知道这人是林敬言的却少。林敬言即是呼啸堂子的老板,可更有名的却是他琢玉的功夫,呼啸堂子里老人不少,有几位还是原来造办处的徒弟,独一门的手艺,可说道林敬言却都得礼让一出不行。这林先生的手艺,翡翠行里,他说第一,无人敢称第二的。最有名的一出,还是林敬言刚出道的时候,那时翡翠的价格还没上去,林老板五百元捡着一谁也不要的废料,这墨玉料上没一处好的,全是雪花点子,让林敬言一琢磨偏偏琢磨一出风雪夜归人来了,琢玉琢了大半年,往堂上一摆,隔天就破万被人领走了。这事儿一出,翡翠行里无人不知呼啸堂子里有位琢玉的先生,来找的人踢破了门槛。早年呼啸当家还来者不拒,后来往后头一跑,见林敬言穿着罩衣满手的玉浆弥缝着眼睛满头是汗,旁边俩伙计看得都直摇头,说这是个人也不能这么用下去不是,跪了可怎么办?当家的把人往出赶说不会讲点儿好听的那么多废话。可这话里意思倒不差。后来林老板琢玉的生意来十单接个一单也就是了。

林老板脾气好,这生意好,他也不忙,平日就穿了件素布衬衫往后堂一坐,往后找他看玉的反倒比找他琢玉的人多了。

这些天林老板林敬言又在后堂坐着,桌上摆了张托盘,黑天鹅绒布上放了对儿冰种飘绿花的镯子。这对儿镯子极好,一块儿玉上开下来的,老坑冰种就差了层色,这些年翡翠原石稀缺,冰种玻璃种几乎绝迹。呼啸堂子里比这好的还有,林老板不过每天看看舒坦,太好的不舍得拿。

这天天气好,他正看着,堂前面就热闹了,林敬言一听这动静就知道是谁来了,赶忙亲手把镯子收了,刚收好,蓝雨大当家就进来了。

这蓝雨大当家喻文州十足一张好面皮,眼底风流,风姿绰约,手工西装剪裁合身,人长得精瘦精瘦的,怎么看都不像生意人。说起来却还是林敬言的后辈,林敬言让了座却也不客气,坐林敬言对面歇着。

林敬言看他那样就知道喻文州大概下了飞机没落脚就赶过来了,面上却偏偏装作不忙,也不知道这演一出又是给谁看呢。喻文州不紧不慢的喝茶,林敬言就等着,果然一会让喻文州就开口了,问林老板最近生意可是不错?林敬言说没什么不好的,我们呼啸堂子都是捡你们剩下的油水的,这能活着就挺好的。

喻文州莞尔一笑说林老板说的哪里话,我们不也是捡人家漏的么?

林敬言一听这话就知道喻文州是要说到关口上了。心里盘算这事儿倒霉的肯定不是他们先,不过这蓝雨的当家找上门来恐怕也未必见得是无关紧要的。林敬言问喻文州说这是怎么了?喻文州才说,最近这赌石的风水可不大对啊。

林敬言哦了一声,等着喻文州说下文。

喻文州换了一条腿压着,素白纤长算账慢的手指夹着杯盖一松,仿汝窑天青色的杯盖一声脆响跌进盏里。

说来赌石,也是玉器行里独一有的,翡翠原石采出来外面都是一层致密的壳子,把料开了才能见里面是个什么成色,这赌石赌的就是眼力运气,几十万买来的原石开了一文不值的有,几万开出几百万的也不是没有。有人爱在原石上开个小窗,看看成色,买个好价钱也不可厚非,可这几天问题却偏偏出在这开窗上了。

蓝雨看得场子,一天下来原石的交易虽不是主流,却也是不少。开了窗的原石抛开来一文不值这事儿一天能有一两回也不稀奇,可偏偏就这个月,开了窗开出来一文不值的石头却过了百。

喻文州说偏偏都是新坑的料子,一看就是有人故意做的。说到底生意上我们蓝雨不吃亏,可这百十年的信誉可就毁了。这来就是想请林老板过去掌掌眼么。

林敬言不为所动说看玉石成色黄少是老魏一手教的何必再请我去。

喻文州正等着林敬言这话呢,眉眼弯的十足像只狐狸。喻文州说,可这原石就不是我们这些晚辈能看的了。

林敬言觉得他当时答应了喻文州简直就是见了鬼。大抵是因为南方冬天太过难捱了。

 

喻文州定的飞机一天来一天回,落了地广州都是半夜了。蓝雨堂的二当家黄少天开车来接,林敬言坐在后面,看黄少天把车载导航调到市内五星级宾馆上,黄少从后视镜里看他,说后座上的东西,林老板随意看,新坑的料子,今天新开的。黄少说完,转头跟喻文州叽里咕噜说起了国语。

林敬言听不大懂,把旁边的绒布袋子拿过来看了。

翡翠料子不大,手里也沉,边上开了一角这年头都没有的高冰帝王绿。开面一看,无水无色,砖头料。

这窗开得太好,巴掌大的石头,就指甲盖一小块儿绿,愣是被这人开出来了。

岂止是高手,简直鬼手。

车开到城里,大城市大半夜还灯火通明五彩斑斓,林敬言对着车窗就看见自己一张明明灭灭,宅男惨白惨白的脸。

林敬言说黄少,这料子稀得给我不?

黄少天对着前面红绿灯翻了个白眼儿,说有什么不稀罕的,几百件全是这小鬼的手笔。

林敬言问,知道是谁不?

喻文州说,这就是不知道是谁,才请您来的。

 

2

这法子,太损。

教方锐开料的缅甸师傅中文说的再溜嘴里还是有那么点儿奇了怪的腔调。缅甸师傅是个老烟鬼,家里老么没去种了yingsu却跑出来进了玉场,颠沛流离五十载,toudu来了北边。方锐大半夜从街边垃圾箱捡不出来的时候还瞎了只眼睛怀里抱了块谁也不要的玉料。人家说,他这是得罪了黑道,却偏要学和氏献璧,和氏断了腿,他瞎了一只眼。

方锐那时候跟这时候一样,不过是蓝雨小小一名学徒。老头一口心气儿难灭,病得要死,他抱着那一小块儿石料冲到喻文州面前求救,喻文州坐在黄花梨直背椅里,一双眼睛黑的深不见底。喻文州说,要开就开吧,开了能卖出多少钱去,全算你的,不够堂子里出。

没人看好的石头,沿着缕裂一刀切出了玻璃种帝王绿带宝光,琢玉的师傅没人敢碰。喻文州亲自端了到老头面前,老头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方锐跟旁边使劲儿拍。

老头后来跟方锐说,赌石,赌石,他们都道赌,可这世道上有什么就是什么,没什么可赌的。

一块儿石头里面什么样,于他就是外面一眼一手的事。

奈何这世道上不懂的人太多,懂的人太少咯。

老头说本来我不想教你这坑人的本事,可是不教你,我这身本事,也没人会了。

老头说,小子这本事,没事儿多出去祸祸人去,你就真会了。

这五年方锐鬼鬼祟祟来无影去无踪,跟老头搁采料现场呆的久了,蓝雨堂子里记得他的人反倒没了几个。

等老头过了身,方锐才敢出去祸祸人去,还时不时的想起老头阴测测的笑容汗毛倒立。

那些年在料场造的孽,这几月一发进了蓝雨场子,方锐眼巴巴的跑来看,简直做贼心虚。

这不,他这天,又跑开料现场围观去了。

几十斤的石头装箱子里上刀磨,尾巴上顶了块水头翠色,还是当年他头一回下的第一刀。

蓝雨大当家喻文州正带着二当家黄少天站在旁边守着,这几天就因为这赌石一出蓝雨场子差点儿没让人给掀了,里三层外三层站满了人,方锐站在角落里,带了顶棒球帽子。箱子里那料,琢玉的老师傅看了,喻文州黄少天也看了,谁也给不了准话。

咔哒一声响。

喻文州也不怕脏了身上一身高订,素白的手使劲儿一抬,开了箱。

人群呼啦啦往上围,挡也挡不住。

“……切跨咯。”

人群中也不只是谁说了一声。

方锐拉了一下帽檐儿,自以为笑得不为人知,手却被人捉了,往外带。

斯斯文文一白面先生还带着眼镜,手劲儿却大,手掌又粗又厚,抓着他手腕生疼。

“小小年纪不学好。”

那头喻文州走过来,人群起开简直摩西分海。

“哟,这不方锐么?你小子怎么在这儿?什么时候回来的?”

喻文州没开口,黄少天就先搭上话了。

喻文州斯斯文文的笑说多谢林先生,剩下我们自己家的事儿自己家来管。

林敬言鬼使神差没撒手说喻当家这是过河拆桥?别着急啊,这人我得聊聊,喻当家贵人多忙,我这先走一步,见谅见谅。

3

后来方锐看林敬言手头里那些边角废料没几刀身价翻了百倍跟林敬言说都是流氓招数,你我有何不同?林敬言说方锐大大这可不同大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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