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王】唯问落花不问诗 2
继续胡说八道，真的，一点也不高大上。就只是谈恋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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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记忆是从一个细胞到另一个细胞，我不介意记录你所有的数据所以你到底要什么呢？
单机作战的绝对能力和分配这个话题是联军总部的老生常谈，每次有人在会议上提起这个话头在座的各位都要进行一个小时的讨论，但是没有一个人能提出建设性的意见。
和平了五百多年的人类们显然也同曾经生活在地球上的人类一样开始享受安逸。银河系联军四个主要军团都有自己的当家王牌，唯独经历了几次摧毁有重建的微草战队在死了和失踪了几位战将之后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微草星系是银河系边缘最重要的军事要塞之一，议会很清楚其重要性但是又很怕优秀的军事人才再不明不白地死在岗位上。这种情况直到银河系刚刚升任最年轻的上校王杰希自愿提出调职才得以解决。虽然议会的老人家们其实也很不希望如此年轻优秀的将领去微草送死，但是似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同王杰希一起被送到微草的还有银河系联军引以为傲的机甲王不留行。这部曾经被预言无人可以操纵的飞行机甲在王杰希的手里却发挥了惊人的战斗力。几次小型战役中很多人都无法忘怀被誉为魔术师的绚丽，群星闪耀的背景下王不留行穿梭在敌阵中，敌军机甲爆炸点燃了璀璨的烟花。
“如果残酷的战争中还有艺术性的存在，那么就属于王杰希和他的王不留行。”
议会的老人家们在被战神叶秋打脸了无数次之后将字典里所有的溢美之词都献给了王杰希。
但是王杰希对此的评价是“一切取决于必要性”而没有过多的解释，并且掩藏了自己所有的秘密。
王杰希坐在驾驶舱里，听着程序员和工程师对王不留行进行分析和报告确保在穿越了几个黑洞中机甲状态完好可以立即投入另一次作战中。
“我看不出来你为什么要这样着急，至少从我的网络信息里我没有解析出微草星系有被偷袭的可能。”联盟首席机械师肖时钦的影像漂浮在王杰希左手边的屏幕上，身处联军总部的机械师很享受地靠在会议长圆桌前仰望着超级屏幕
“珍珠港当年也没有被‘偷袭’的可能。”王杰希讽刺了一句，继续核对着参数拒绝给机械师一个交流的眼神。
“……史前文明就不要再提了吧？杰希，那个蔚蓝的母星炸成碎片的时候是距你出生一千多年以前。”肖时钦干笑，“你还是没有回答我，你为什么要急匆匆地赶去微草（和老朋友喝个酒告别都没有，云秀说下次一定要用高跟鞋踩死你），然后现在又急匆匆的修理战甲？”
“我两个小时后有预定好的体检，一个小时后有预定的述职。”王杰希回答道。
“我没记错的话你现在是微草军部（出了医院系）唯一一位上将大人还是微草现在的最高官职。”肖时钦停了一下，才继续说道，“体检对你有特殊的意义吗？”
“……”王杰希看了一眼光屏，觉得自己差点忘记了对方也是四大战术大师之一与嘉世叶秋蓝雨喻文州霸图张新杰齐名，“我只是觉得需要我亲力亲为的事情尽早完成比较好，也是对自己负责。”
肖时钦给了他一个随便你怎样说的眼神，并且提前半个小时结束了所有工作，最后确认优秀的魔术师先生还会继续与他保持联系。
王杰希预定的体检时间半个小时之前，方士谦就开始莫名其妙地忐忑不安，搜寻了脑海里所有知识依然没有答案之时方士谦转到了神经科特殊（特权）门诊的护士站前翻阅病历，护士们显然对方士谦的到来习以为常了——这位“年轻主任”的“平易近人”几乎人尽皆知，所以她们继续聊着八卦，而八卦的主角自然是空降的微草信任上将大人王杰希。在听到王杰希的机甲取名王不留行的时候，方士谦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王不留行？”
“方主任不觉得这是赞美魔术师战法最贴切的形容吗？”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妈妈的护士长满眼星星简直不忍直视。
“啊……我觉得这是非常‘妇女之友’的名字。”方士谦内心里问候了一下自己温室里那株小小的草药，挑了最合适的几个词来形容。
“哈哈哈，主任又在开玩笑了。”
方士谦在心里默默地修正了这不是玩笑而是小小的冷笑话。
曾经生长在蔚蓝母星的小小草药已经随着母星的碎裂而和几千万物种一同灭绝了，茫茫宇宙中只有他的温室中的土壤里还幸存了一株。每次想起都让他忍不住回想起自己的童年时代因而无比的思念永远消失的故乡和家。
这实在是太孤单了。
在宇宙中漂泊的一千多年里，他都在怀念自己曾经的同僚、同事、导师，即使现在回想起来其实他们之间有无数的争论什么的——关系没有那么好。
在母星脆裂的成烟花的那一瞬间，他坐在飞船中向回望去，泪流满面。
方士谦情绪的变化完全掩盖在女生们的惊叫声中。
“天啊，真是太年轻了，我都能闻到鲜嫩的荷尔蒙的味道。”
“哦，上将大人真是高挑啊，快赶上主任了吧？”
“啊啊啊啊，你们快看他的胸索乳突肌，好性感啊。”
“……”
……不忍直视。
“方医生。”
王杰希站在他面前跟他打招呼的时候他抬起头来才意识到上将大人的出现为何引起了惊叹。“听话”的上将大人听他的医嘱只穿了一件大了码的衬衫开了两个扣子露着修长的脖子和形状优美的锁骨，以及制服长裤明确的在炫耀自己那一双大长腿。
故意的。
绝对是故意的。
方士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呼出来，不明白一脸无辜的上将大人所为何意。
“上将大人。您很准时。”方士谦说道，看着那一圈以护士长为首的女性把自己先前的准备都否掉了，“虽然和您约了再此见面，但是我想我们还是去我办公室的好。不然我无法保障您的隐私。”
他都能猜到护士站桌台底下藏了多少部摄影机照相机手机之类的电子记录器——作为一个合格的同谋他理所应当有帮对方保护隐私的义务。
“当然。”
内心抗拒着看对方果体，方士谦违反了标准操作捧着王杰希的脑袋汇报资料给“防风”。
“……双眼……不对称，眼球未见突出巩膜未见黄染出血角膜未见云翳白斑结膜未见出血红肿……角膜反射存在，看我的手……眼球运动正常，嗯……对光反射存在……”
王杰希有趣地看着手电筒、棉签、尺子井井有条地漂浮在空中就像他在王不留行的驾驶舱里操作各种按钮和手柄，而且非常享受方士谦为了仔细观察他而靠近的脑袋，肾上腺、下丘脑、大脑皮质一半得到了安抚一半得到了刺激。
“……很难相信，母星毁灭后，还有人会这些。”王杰希在方士谦捏着他耳朵碎碎念的时候不由得说道。
“……很多人相信机器，但是有些东西……我更相信自己的眼睛。”方士谦汇报完了耳朵部分的数据才回答他。
王杰希看着对方形状饱满的嘴唇轻轻活动了一下喉结乖乖等方士谦按完了颈部淋巴结。
——真的靠得太近了。
鼻子都在习惯对方身上若有若无清苦的味道。
“等等，你知道？”
“选择职业的时候读到很多。”
王杰希还是决定不要把昨天为了追求对方做了无数工作这件事说出来，书呆子、奇葩、知识库……方士谦有数不胜数的外号别称流传在微草几代。
“嗯……”方士谦盯着王杰希的锁骨，“现在我需要你把衣服脱一下。”
王杰希觉得活了两千多岁还会因为一句话而脸红的医生很可爱。
在王杰希脱衣服的时候，背对着他的方士谦差点把手里的听诊器给摔了。
从读书的时候开始，方士谦就不太擅长这个，所以他只能专注的核对每一项资料以免自己漏项。
方士谦按在王杰希皮肤上进行叩诊的手微微有些凉意，修长白皙的手指沿着肋骨依次渐下，然后停在对方的心尖从掌心到小鱼际再到指尖一点一点跳跃。
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王杰希确定对方将他从头到脚每一寸能碰触的肌肤都碰触了。而碰触是人类最原始的情感交流。
两千岁的人类医生指尖不带任何意味，如果能说有什么意味，那也只有负责和关心，年轻的上将大人所传递的就不止这些。王杰希一直在盯着为自己做检查的医生，称的上“视jian”。
简而言之虽然做检查的是方士谦被碰触的是王杰希，被“调戏”的那个人却是方士谦。
就像方士谦这样感情迟钝两千多岁的宅男都汗毛倒竖头皮发麻，却不是反感。他理应感到反感，但是不是，说不清他身上有些东西反而在呼应着王杰希。
这才是三天里第二次见面。
“你知道幻肢痛吗？”方士谦说道，“不是某些，嗯，下流的说法。”
“……你是神经科的医生，我不太适合回答这个问题。”
王杰希将侵略性的眼神换成平和的交流视线。他换回了自己的衣衫，医生为他倒上难得一见的本草茶。
“被截肢的人会感到自己被截掉的那一部分不可思议的疼痛，实际上是因为大脑皮层那一部分的神经元还存在着。”方士谦说道，“但是最后这些神经元会听他周围的神经元窃窃私语最终完成区域融合。”
“……”
“记忆是从一个细胞到另一个细胞，我不介意记录你所有的数据所以你到底要什么呢？”
“……”
“……”
王杰希决定不放过对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啊，我对医生你一见钟情，我只是希望医生可以给与我在未来一段时间里追求你的许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