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燕辞归

全职高手:黄喻本命。
既往不恋。人们都是人世间的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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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写完先不打ta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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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锐从前琢过一对儿镯子,若是从前满共算得是水头不错的糯种,这些年头外行却总要抬了价说是冰糯。水白的镯子,飞了正红的翡,宛若早春的梅花,一层一层飞的,一半被埋下冰雪去,一半浮在上头,一只飞的少些却宽厚,一只飞的多些却细薄。

镯子娇娇嫩嫩生得太美,种却不高,方锐拿几个月的工资抵了,留自己手里,笑说以后三哥要是得了闺女就给侄女当嫁妆。当时林敬言也在,笑问他怎么不惦记着给媳妇儿闺女?方锐没说话就看着他,林敬言没懂,一如既往就是不解风情。

方锐就不懂了,这世间还能有这么不解风情的人,真的假的,虚的实的,讲了那么多,不就没肉麻的说句“爱”吗?怎么有人就是弄不懂呢?

说得不行,就做呗。

煮水填茶不够,御书俸香不够,同榻而眠那么多个日日夜夜,时不时睡得太深就抱个满怀,一夜春梦,林敬言伸手替他纾解,心里却还当他是个孩子,待他缓过神来,扥了床头一架的巾子给他擦,笑问一句梦里是哪家闺女为师给你提亲去,人活着,食色性也,无非就那么点儿事儿。林敬言林大大长得精细,秦淮河畔吃的精细,深谙此道。却不知梦里的人无非是他,错不了的。

方锐就不明白单箭头了这么久,怎么就没让林大大动了凡心。难道世间真爱非得是一见钟情不可?相亲的,相处的,生来就比一见钟情低了一等?可当年看了方锐一眼就非要领回家的,难道不是林敬言?

那头林敬言就跟不小心开了八卦的张新杰说,我哪知道这小子是不是玩玩的呀?追人到手就跑了的事儿,他一家哥几个谁没干过,也就方明华,家里那位还隔三年就闹次分手戏码。

方锐年纪太轻,人又是那么个精明的主,你要我如何信他?

未来都是说不准的事情,就这么抻着呗,感情淡了就淡了,没了就没了,许是就没那份命能在一起,若是……若是……

方锐当年把他办了,说不准林敬言还是这番想法。

琢玉的功夫少了,林敬言就爱琢磨个人,方锐就天天在他眼前转悠,除了方锐他还能捉摸谁?

人要是往心里放得太久太重,怎么都不够。

 

方锐坐火车一路都想着念着。从头到尾的想了一遍,临了他却忆起林敬言搁他面前最后一次动刀。寿山朱砂红。一层一层巧色雕就,巫山神女衣衫禁风,只差最后一层,未出山水,已是灵动异常。

这稿子,方锐瞧见过,不过最后一层,林敬言却停了笔刀。

无论如何刻不下去了。

林敬言说,方锐,你来。

他不曾细想,拿了刀便刻,山水尽处,霞光普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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