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燕辞归

全职高手:黄喻本命。
既往不恋。人们都是人世间的过客。

【双花】平凡之路 5

对,我又在讽刺我自己。特别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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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有时候笑并不代表开心也不代表高兴,也许还有悲伤难过以及其他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所以孙哲平只是看着他笑而什么也没说。

没有跟他说,其实十年前他看过他在杂志上连载的稿子,然后这一段记忆就被时间埋葬了直到看到电影剧本才又想起来。

那个时候的男生,最爱做的一件事就是装B,喜欢什么都难以启齿,所有直言的喜欢开口就会成为对方嘲笑的对象。

好像嘲笑对方的品味,就能显示比别人更高雅似的。

比较总是有的,利益而言就是粉丝撕X的开端,话题热度的攀升,资源的供不应求。

你喜欢你的我喜欢我的总是好的,但是可惜的是,这不是媒体想要看到的,就算是古典钢琴界依然有霍洛维兹和鲁宾斯坦之争。

知乎上的“如何评价”何其之多,不怕直男癌没文化就怕直男有文化没脑子,张口闭口把所有大师点名评价一遍直言哪一个废柴哪一个赞来带有征服欲的表现自己知道得多,当然这种还是少见。

可是喜欢和品味本来就不是如此,对此只能评价“真是好赞好厉害答主是少见的人才,祝孤生。”

人们提问回答交流的主要目的不是赞美给别人表现的机会,答案在每一个人的心里早就有了准,问出来其实只是想找一个或者多个同类。

对于孙哲平来说这样的同类真的很少,所以他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相反往往只能是自取其辱。

在与人群格格不入了很久之后,孙哲平再也不会轻易说出,我很喜欢谁和谁的什么之类的,也算是到了年龄之后心智的一点点成熟,但是男人的劣根性在于,很多男人都不会如此成熟起来。

嘲笑别人的喜欢,相当失礼。

但是说出“我有我的喜欢,你有你的喜欢,我不去嘲笑你,但是请你也不要开口来评价我。”好像也直接的很没有礼貌,所以只好闭口不言。

孙哲平无法说出口的,就像他很喜欢那篇那个时候他那篇带着拙劣和幼稚的习作,那时候他也年轻,恨死了读书,何况家里父母是两个读书的天才国家的栋梁,他不是个学神都对不起先天良好的基因。

男孩子吧,那个岁数从来都不会把错误算在自己的身上,反而骂高考。

 

然而无论如何,他们都过了那个岁数,而且总可以很有自信的是,自己的天分总在另一个地方。

不过在这一刻,孙哲忽然觉得有些心神不宁,就像当年他和青梅一起在大学的小花园里散步的时候,也像后来青梅嫁了人。

所以说,喜欢,真的不是人能控制的事情。

没有道理也没有原因,当然其实如果能说出来很多原因也是可以,但是那只是附加的解释罢了。

按照经验,好像这一份喜欢,也应该闭口不言。

说出口面对的大概又是海啸级别的反对。

死一个哥哥好像还不够似的。

人言可畏死一个阮玲玉半梳葬妻绝世之恋又算是什么。

啊,真是烦恼啊,想谈一场干柴烈火的恋爱都要先想到生生死死的。

 

张佳乐终于不笑了,转过头来对着他再三的张口欲止。

“我只是好奇,为何你见了生生死死,却从来不谈起他们。”

“因为……”张佳乐很艰难的开口,因为好像很多事情在她心中都埋藏了太久了,“谈论那些经历都好像是一些炫耀,炫耀我自己的人生多么丰富,但是他人的生死,是不能成为我的炫耀的。”

“但是你可以说出口,找堵墙或者找堵像墙的人,当然不是炫耀,也不是软弱。”

“……真的?”

“真的。”

张佳乐就像落水的人拼命挣扎,突然抓住了一块。

也许除了喜欢这件事,其他的事情也需要别人一句肯定。

 

两天之后,红眼班机,上海虹桥直飞北京当晚最后一班飞机,孙哲平突然看到微博提醒,是张佳乐突然更了一篇一万五千字的博客,他家小助理帮他转成了长微博,他用了半个小时逐字逐句的看完,空姐过来提醒他关掉手机,孙哲平依言而行,然后看看窗外。

让他想起华沙钢琴师斯皮尔曼用最冷峻的笔触写了逃亡屠杀与城市之死。

飞机冲刺滑翔,城市渐渐安睡。

 

张佳乐用了一个月的时间连载了三十万字,篇篇转载破万,一时洛阳纸贵。一开始还有五毛公知之争,最后所有人都闭嘴了。

没什么能说的,也没什么好说的。

最后一天深夜,打完最后一个句号,张佳乐盯着令他头晕目眩的屏幕,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死了一回,也好像,又生了一回。

然后他突然就觉得有什么温热的东西砸在键盘上,往脸上一抹,往灯下一看,竟然是鼻血。

张佳乐眼前一黑,好歹没直接晕死在键盘前。第二天睡到中午关了手机,起来开着车去了郊外,找个不触犯法律的地方飙车去了。

等他华灯初上回了家,就看见孙哲平坐在电梯间里,脚边还放了只大箱子。

正值炎夏,孙哲平身上的衬衫前心后背湿了个透,带了个宽檐帽,架着墨镜,画面违和感爆表。

孙哲平跟着他上了楼,张佳乐傻傻的盯着他,眨巴眨巴眼睛,孙哲平把箱子放在地上,

张佳乐说,门口警卫没认出你来?

孙哲平说,没有,我跟着快递小哥进来,看样子拿的都是你的书。

……

张佳乐止不住的乐了起来,想一想那画面真是美不敢看。

孙哲平拿了钥匙,卡卡把箱子上胶带划开,拿了只桃子出来,拿到厨房洗了拿出来。

孙哲平咔嚓一声把桃子掰开拿出核来看一眼有没有虫子,递了张佳乐一半,说,临上飞机买的,北京特产,平谷大桃,人工快递,保证新鲜。

味甜汁美,软硬适度,两个人对着半分钟结解决了一只桃子。

孙哲平问他,你还好吗?

张佳乐说,挺好的。

孙哲平仔细看看他,确定对方脸上的阴霾,全都消失不见了。

张佳乐问他,你又怎么来了?

孙哲平说,近期的通告在上海,你电影的宣传也在上海没两天了,新专另一首MV在上海录,明天去见摄影和导演还有新女主,还有……

还有我想来看看你。

张佳乐问,还有什么?

虽然不是什么救命恩人,但终归来讲,不是罪魁祸首。

孙哲平说,没什么。

张佳乐看了看表,跟孙哲平说,饭点儿了,走吧,我请你吃火锅。

 

云南火锅全菌宴,张佳乐熟门熟路找了家正宗的,没点酒,吃完出门又要飙车,开出城上了山路,玩儿漂移一路上山顶,孙哲平心脏差点没吓得跳出来,开上山顶,张佳乐爬上车顶吹风。

孙哲平彻底明白了,这个人就是个疯子。

彻彻底底的疯子,心底里拥有那么点儿小火苗,蹭的一下就能点燃。

孙哲平抬手递了他一根烟,打火机跟着扔上去。张佳乐抽烟的手势挺爷们的,一看就是个惯犯。

张佳乐想,前尘过往,大概一趟旅行他最大的体悟就是和盗版界那些黑子斗了这么多年其实特没劲儿,这么一想他突然有些开始怀念那些烽火连天的日子。

到底真正的彻底明白什么是活着。

然后他突然因为过于明亮带着月晕的月亮一头从车顶在了下来,孙哲平手疾眼快的扶着摔下来还是扭伤了脚,左脚踝撕心裂肺的疼到眼前全是白光。

……

“……怎么办。”

“你还好意思问。”

孙哲平气不打一处来,把人扶住了。

“不然打120吧。”

“说两个知名驴友半夜上山?”

“……”

最终孙哲平背着张佳乐一路下山,大半夜的走高速公路回城,一直走到天亮才遇上一辆出租车。

张佳乐早就在他背上睡得迷迷糊糊的,睡着之前还跟孙哲平讲,天黑了,我怕,你唱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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