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王】Stay Gold 上
取名苦手- -表示其实就是宇多田光的一首歌。
也祝所有的天蝎座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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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yGold
1
方士谦回国那一年的生日又刚好赶上一个周末。农历上虽说写着入冬，可这两年的B市顶多算得上深秋。早上七点，王杰希打完比赛第二天清晨起了个大早，开车从五环外的俱乐部回三环的公寓，开到玉渊潭就看到钓鱼台国宾馆外的那两三排银杏藏在雪松里深黄了一大片。因为APEC放假，B市人成群结对。
昨夜刮大风，雾霾都散了。打白果的，架单反的，情人，恋人，一家三口的，白发苍苍的……风一吹金灿灿的叶子和臭烘烘的白果一起往下掉。
灯变了，王杰希被后面的车嘀了。
王杰希踩了脚油门，继续往前开。
直行拐弯儿再拐弯儿，上楼之前王杰希先绕道去蛋糕店买了一袋可颂，看到展柜里的奶油蛋糕虽说心里知道某个人从来不过生日还是忍不住订了一个。蛋糕店的小姑娘仔细问了电话住址，又问王杰希有没有特殊的要求。王杰希想了想说我能给你画一个吗？小姑娘惊讶地递给他一张纸，王杰希仔仔细细地在纸上画。
果然他一进卧室就看见方士谦穿着印着小熊的睡衣怀里抱着四喜手上举着Ipad窝在三层厚被子里，床脚电暖炉还开到了最大，就差把零食也摆进来。
四喜看见王杰希穿着风衣进卧室喵了一声，伸着爪子拍了拍ipad屏幕，却不乐意从方士谦温暖的怀里出来。
也难怪，没暖气的这两周，实在是B市一年到头最难熬的两周。
方士谦摘了耳机，冲着他笑，拍了拍大床的另一边儿，说，杰希，陪我躺会儿。
王杰希直接把大衣扔在床下，穿着毛衣和牛仔裤就钻了进去。
冷风进来，方士谦缩了缩脖子，把被子四周都拍严了，穿着睡裤的腿勾着王杰希的腿。王杰希扭头一看，方士谦正看着新一集POI生肉。
相信英雄，相信救世主，看两个老男人谈恋爱，也确实是前治疗之神的趣味。
虽然他也觉得挺好看的。
方士谦分了个耳机给王杰希，王杰希就听见某高大帅前特工拿枪打人膝盖的声音，这都打了十季了还没打腻呢。
王杰希在暖烘烘的被子里像只猫一样缩起来。方士谦一侧身就把他抱了个满怀，中间还夹着个又长了两斤胖乎乎的四喜。
早上八点半，王杰希以为自己不会再睡着。
所以说暖炉什么的确实是冬天的杀手。
王杰希再醒来的时候是被咖啡的味道引得饿了。
方士谦在英国呆了一年，别的不见得学会，喝咖啡倒先会了，回来第二天就从网上订了个咖啡机回来。
方士谦起来了，四喜大概也跟到厨房里去了。
王杰希换了身衣服，从卧室推了电暖气出来，方士谦正把两杯咖啡两盘点心摆在茶几上，四喜窝在沙发上用一大堆毛毯把自己埋了起来。
好吧，王杰希想，英式午餐也学会了，不过早午餐也不错。
方士谦哼着歌，端着咖啡。似乎什么也无法破坏一个清闲周日的美好时光。
王杰希不动声色一口一口喝，顺便干掉了盘子里的两块可颂，然后把方士谦没来得及啃得另外三块二拿过来吃掉，不过即使这样似乎也无法破坏方士谦的美好心情。于是王杰希清了清嗓子，用平时开队会时候的语气问他，士谦，你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方士谦睁大了眼睛看他。
这个表情王杰希很熟悉。每次方士谦被人吓到，或者偷偷摸摸做了什么事儿的时候都是这种表情。以前多半时候是在训练室里偷吃雪糕或者该打网游的时候看漫画电影之类的。
方士谦想，结婚纪念日？八月刚求婚啊，还没见过家长，结婚也得是明年？王杰希生日是七月啊，现在都秋天了。说起来生日，好像吴雪峰和方锐都是天蝎座的，可吴雪峰在国外，方锐还有林大大呢。
方士谦半天没想出来。
王杰希又从咖啡机下面的玻璃壶里倒了一杯咖啡出来，继续欣赏方士谦发呆的样子，他简直能看到电光在方士谦脑回路上跳跃。
方士谦眨巴眨巴眼睛，问，希希，今天几号？
王杰希看着方士谦的表情，觉得自己还是不要为难前治疗之神方士谦大大了。
王杰希说，今天9号，十一月。
方士谦说，哦，对，11月9号，嗯？我生日？今天我生日？希希你居然知道我生日？
王杰希抬眼睛看他，说，对啊，我是队长啊，入队资料我全看过。
方士谦说，那你记得小高生日吗？
王杰希好像掀桌对他吼这不是重点号吗重点偏到北极去了好吗？
王杰希说，小高生日是315打假日。
不过现实中他还是镇定的看了看表，离取蛋糕的时间还有5个小时，足够方士谦发呆走神跳跃性思维，他们可以慢慢来，可是拖下去实在不是他的风格，于是王杰希问他，今天生日你想怎么过？
出乎他的意料，方士谦看起来想要挤出一个笑容来，最后却只是拧出来一个有点儿难看的表情来。
他说，杰希，我没过生日的习惯。
2
王杰希觉得自己刚刚跟他执气似乎就有那么一点儿点儿不合适了。
他想，你的生日，还不是你自己告诉我的吗？
他记得那天，那是他第一次以队长的身份，从擂台赛到团队赛，经历了两周的折磨，终于赢了。
也是B市的深秋，那天甚至更冷，甚至下了那一年第一场雪。
方士谦兴奋地睡不着觉，非要大半夜的拉着王杰希去操场散步。
二十出头的方士谦在雪地上蹦跶蹦跶学着僵尸却活像黑毛兔子。
他们嘴巴里面呼着白雾，脸蛋儿冻得通红，雪花一朵一朵往他们身上砸。方士谦蹦跶够了过来拉王杰希的手，
方士谦说，小队长你知道吗？今天是我的生日！我从出生以来最开心的生日！
那天他们在没人踩过的雪地里画了一个大大的蛋糕，王杰希认认真真地往上面画了二十几根蜡烛。
王杰希说你来许个愿吧快，我快冻死了。
方士谦回给了他一个大大笑容，闭上眼睛，双手合十。睁开眼睛的时候伸脚把蜡烛全擦了。
第二天他俩就发烧了。还好年轻，睡一觉醒来又再世为人。
从那一日起王杰希手机日历上就多了个星号。
即使是那个从来不可能好好过生日的日子。一直以来，那么多年。
王杰希说，我都答应娶你了，你总要给我个理由吧？
方士谦双手合拢了撑着自己下巴，说，西方人是说结婚，marry。好吧好吧我错了。
方士谦在王杰希的眼神下，举双手投降。
方士谦说，杰希，我只是不知道过生日的意义。
3
对于方士谦来讲，说起生日真是个让人难为情又漫长的故事。不过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有两个男性家长。
即使用最严苛的标准来衡量家长，方士谦的爸爸和爹也是最好的家长。他们给了他所有他们能给的一切。方士谦也还记得无忧无虑的童年两个家长为他吹熄蜡烛为他庆祝生日的日子。但是这些都不足以阻挡他初中时候终于认认真真的了解到一些知识后必然的追根问底和反叛。
那确实是他羞于启齿的时光。
不过那个年纪的孩子多半也并不清楚所谓父母养育，爱与理智真正的界限如何。
方士谦想，他害死了自己的生母，他的生父都不愿意面对的时候，自己来到这世界上的日子有什么值得兴祝的。在扫兴的又一个生日之后，他同两个家长达成了共识，虽然同时他忽视了自己的感受和两个爹爹失望的眼神。
然后终于长大成人到了一个生日可有可无的岁数。虽然在王杰希看来方士谦这人绝对是长岁数不长心的典型代表，好像稍微按照大人认知了解这个社会就会怎样，当然他也不排除方士谦在他身边是一个套路，自己一个人生活的时候就是另一个套路，就像他微博上圈了一堆小女生展现出来文艺青年的样子。
谁中二病的时候都有点儿黑历史。但是人长大了却还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所以方士谦硬着头皮讲完之后根本不敢看王杰希的眼睛。
王杰希说，你想太多了。
你看这世界上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所以根本不必去深究，不必去探讨。生日只是人类认为这循环不断事实上不断向前从不重复的日子里，有一天专属于一个人。或者还可以找其他的长短句来修饰这一天，或者只是为各种各样的聚会找一个合适的借口。
但是无论什么样的借口，其实在我这里只不过是想要和你在一起开心的日子而已，和其他在一起开心的日子稍有不同。
虽然各种各样的情话我们说了很多甚或拾人牙慧，可是我还是很开心你来到这个世界上并且和我相遇。
简直要谢天谢地了。
方士谦听得一愣一愣的。
他本来想说亲爱的你这么爱我我好感动但是说出口的话却是亲爱的你能跟我说这么长一段我好感动。
王杰希很明白这个脱线的脑回路不太正常口不对心的治疗之神，所以只是叹了口气，说士谦我们出去玩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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